++光合作用++

流了一公升的眼淚之後,還有祝福,還有想念















雖然這是早已注定的生命結局
心態卻不是心理建設過後就能釋然一切
我會記得那一天,我比較早下班的那一天
我抱著瘦瘦的抵抗力很差的你去尿尿
你的羸弱讓十多年都不曾交談過的鄰居聊起你的事情
你是那麼鮮明的可愛
遠遠的都可以見到你色彩分明的毛皮和輕快小碎步的身影
打到這裡,好幾天沒流淚的我又有點哽咽了

大概方元十里內的人們都曾見過你吧
大部分的小孩會怕怕的避開又極度想靠近
然後對你大喊著「好可愛唷」
我都笑老媽愛帶你出門因為你常常被稱讚,太虛榮了拉
笑著你是小短腿,踏著輕快的小碎步是記憶裡你的活潑頑皮
前一天我回家的時候
還十分難得聽到你長指甲和大理石地面撞擊的聲響
好一陣子了
你總是虛弱得只能躺在你的小窩
到門口迎接我的一小段路已經讓你好喘好累
可是最近我還常常想起你用兩隻腳站著抓我
回家開門的時候也習慣先開一條小小的縫,
怕你一溜煙的鑽出去^^

抱你之前會先把你搖醒
告訴你要帶你去尿尿
跟你多說幾次,怕你還昏昏沉沉的就被我抱起來
後來,你的腳越來越沒有力氣,
那天你連撐起前腿的力氣都沒了
像娃娃一樣軟綿綿的
很多奇怪的角度,很擔心傷到你
鄰居一位太太問你怎麼了
我盡量輕描淡寫,他的結論仍不免感傷
你努力的想自己走回家
我努力的跟在你後頭想讓你自己走回家
如酒醉般顛簸搖晃的腳步
其實讓我好想抱著你
但是我又想或許你想自己走回家的路
就像你一如過去的獨立

你是聰明可愛又獨立忠心
老實說
我覺得很難再遇到像你這麼聰明的了

幸好,我有跟你說你好棒
有跟你說大家都很愛你

那天晚上我又流淚了
可是沒有上一次胡思亂想流的眼淚多
睡睡醒醒的
一個人的時候
只要想到你
眼淚就靜靜流了下來
在房間裡、在開車的時候...
卻不曾模糊了視線
也不會洗去回憶

希望你能好好的走
所以我讓自己不那麼容易掉眼淚了
我們都換上新的想法
但留著舊的習慣

一切幾乎如常不變
但卻沒機會真正摸摸你了
只是那個時間就會出現那個畫面
我不想變
我們都很愛你的
我又想流淚了
但是我沒有
你能安心你是屬於快樂的
我們愛你我們擁有許多一起的快樂

每個分秒般細微的小細節
你總是留在我的習慣裡面
幸好
我有跟你說
我們都很愛你

吃飽飯習慣看那個洞你是不是有探頭
不然就是趴在階梯上的你露出一隻金黃色耳朵
也可能你跟地板融為一體的等待
或從哪個角落爬出來
我一個動作總是想起你過去好多的可能
雖然現在似乎不可能了
幸好我還記得
而且我也不希望我忘記

10多年的回憶越到後來越深刻
早起的時候你的抖擻
很晚你會邊睡編陪著我們
餵你的時候你緊張的模樣
摸摸你或你陪著我
你站著你坐著你起立你握手你打滾你鑽門縫
從鼻頭耳朵到尾巴
包括研究摸你的腳底你會不會癢
摸你的鼻子,把你嘴巴圈住你的好脾氣
出門前你總是衝第一又叫不回來
愛在外遊蕩卻又怕回不了家
總四處在空地工地晃
常常衝得很快
害怕打雷和放炮
我們一出門你就不吃飼料
真的很想上廁所會選在水龍頭旁邊
為你撐傘為你撲毛巾
食物來的暗號
賴皮不洗澡
追小貓抓老鼠抓蛇抓蜥蜴
賣報紙到垃圾
和你大吼大叫你尾巴搖
........
還有好多我得仔細想想

我好幾天都沒哭
雖然有時說著說著會帶一點點哽咽
但是馬上就好了
聽說你睡得很可愛
那就好
因為
我們都很愛你的